《曲·源》自述
无数“曲”成为江河源的真正源头。
这是关于长江,黄河和澜沧江源头36.3万平方公里流域面积上的影像。江河源流域和大河的更远处是两个世界。草原上的情感隐藏在民歌里神秘传承;人文、自然生态艰难坚守;4000米高程以上的人们没有过多向自然索取;巫、宗教、科学交错模糊,缓慢演进。
绕过大美江河源荣光里的幻象,静静地凝望她,一幅幅影像与心相遇。总是觉得江河源把一切真理性的情景化身为一幅沉默的景观,直到与行走时的我相遇,我发现了她,记录下来。广阔江河源藏着我的情绪,也许之前轮回里灵魂在此歇息,此生,我以血液里残存的混合文化基因为索引,并拿人类发明的图像采集器把它们串联起来,拼贴出相对完整的有质感的自己。感恩源头给予我与内心契合的答案,我记录的江河源“源影像”,让它不断叠加,成为体系,逐渐形成草原视觉文化的奠基。“源影像”是江河源自然法则的一部分佐证,希望后来同道的视觉工作者可以在此基础上累加,丰富。
12年前,我走出群体性的革命生涯,遁入封闭的自我艺术天地,带着一股黑暗的冲动,以英雄主义情结的草根身份做报道摄影,通过互联网,让全世界的媒体知道西部发生的事情,之后为户外旅游杂志撰稿,为都市白领制造煽情致幻的旅游软文。5年前的2010年,我写下下面的文字,准备用宏观叙事的方式拍摄经典画面,想做一次个人影像的大工程——
关注恶劣自然条件下藏族的生存坚韧和对人类的贡献。
水塔下藏民族与生态的关系。
藏民族对生态作出的牺牲。
独特的三江源孕育的独特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藏民族文化生态的现状和急剧演变。
神权的隐退理性的渐进。
神性、人性和悲悯之地。
维系种群的内在原因。
草原的爱。
终极风景,终极背景。
两年过去了,我的拍摄不自觉就进入到情感的怨艾,流于表面的呓语化,宏观叙事的梦好像破碎了,它们离真相那么远,人文关怀一脚踏空。2012年,我采用“冷观察”的方式进行拍摄,并尝试放弃画面的经典性,打开日常,试图进入一种日常琐碎的视觉叙事,这种拍摄在某种程度上摆脱了对于猎奇的嗜好,但渐渐进入一种稍显厌倦的掘进状态。2013年,我决定连视觉叙事都懒得去做,相遇“神迹”,这块高地上的“神迹”。影像从表现向表达生硬过度。时光进入2014年,我想将自己内心的诗意带入我营造的江河源世界,用诗意凝视提炼出一首首影像小诗,这似乎完成了转述向自述地无缝对接。
这是5年拍摄的心路历程,2014年年底,完成《曲源》。它见证了我心灵逐渐走向自由的历程。5年,与江河源如恋人般漫长的缱绻。
此为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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