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动手玩黑白
李墨
照片拍多了，总觉得现实中的色彩不够饱和、不够纯粹。当看到了亚当斯的《月升》，我惊诧于其中仿佛无限多的层次。照片展示了一个平凡的场景，唯一不平常之处在于它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超越了人的视觉。你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充满着丰富的细节，每一个琐碎的细节奇妙地组合成一幅绝妙的画面。注视着它就能感受到亚当斯按下快门时的激动。而这一切仅是通过黑、白和灰来传达的。
摄影的发明满足了人类的纪录癖好。它发明之初就是以黑与白来记录光影，花哨的颜色是后来的事了。当初是因为技术的原因只能选择黑白，今天这种桎梏已不存在，但我们已无法舍弃黑白。我们重新推崇黑白并不是因为它能忠实地再现现实，恰恰相反黑白是非现实的，或者说是超现实的。现实中女郎的嘴唇不会是黑的，熊熊的烈火不会是白的。用黑和白这两种对比最强的元素来构成图像是对现实的提炼，往往能引人审视现实表面以下的东西。有人说喜欢黑白是因为它简约、凝重、有感染力。我认为正是黑白摄影的超现实性使得它具有了以上的特点。而我们觉得黑白照片“有味”，也是这个原因。
因为在黑白所需的显影药、定影摄影中找到了“纯粹”的感觉，所以我迷上了它。在其中摸爬滚打了许久，得到了不少经验教训，下面想跟大家谈谈黑白后期制作方面的问题。
黑白胶卷在使用上与彩卷没有不同，但在冲洗上差异较大。一般的彩扩店不接受黑白胶卷冲洗业务（C41工艺黑白卷除外），即使接受也不能保证达到彩扩的质量。因为黑白卷都是手工冲洗，冲洗的质量与操作者的技术和认真度密切相关。所以你要是心疼你的胶卷的话，那就自己动手吧。冲洗黑白胶卷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样难。所需的设备仅是一个显影罐（带罐芯）、一个暗袋、一个量杯、一只温度计、一块表。所需的显影药、定影药之类都可以买到现成的，你每次要做的就是在暗袋中将胶卷装入显影罐，然后在明室中完成显影、定影和水洗等步骤。注意，你并不需要一个暗房，一切都可以在宿舍里搞定。具体操作细节可以在任何一本摄影百科全书中查到，不会比你做过的化学实验难。除非你得了GRE传说中的dyslexia症。入门就这么简单但深究起来这里面学问很大。药液温度，显影时间，搅拌方式和速度等因素会影响底片的反差和颗粒度，它们之间的关系不象数学函数那样精确而且对不同的胶卷影响不同。考虑到这些因素千变万化的组合，想冲出理想的底片并不简单。多动手获得宝贵的经验是好方法。
有了干净漂亮的底片，你就可以拿着它去彩扩店扩印照片了。一般的彩扩店都可以用彩色相纸扩印黑白底片，但不会是纯黑白效果。偏什么颜色与打片员水平有关，也和底片的曝光量有关。所以扩印出的照片什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在我看来，即使非常接近黑白效果，彩洗毕竟不是原汁原味。如果你很挑剔的话，我一定要怂恿你自己动手放大照片。不过放大照片比冲卷要麻烦一些。首先，暗房是必要的，还需要放大机、放大镜头等设备。对于住宿生来说这些要求可能无法实现。一个权宜之计是借用学校的暗房。物理、生物、地物、法律等系都有自己的暗房，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借用。另外，摄影类的全校公选课提供暗房实习的机会，北大有三四门摄影课，一个学期选一门既有学分又可以用暗房何乐而不为？有了放大设备，下一步就要买黑白放大用相纸了。黑白放大纸有很多种，如大光、布纹、炭素、涂塑等等。一般来说，光面的放大纸反差大，细节丰富；而有纹理的相纸反差相对小，影相柔和。放大纸还分1-5号，号越大反差越大。国产的乐凯、公元质优价廉，俄罗斯的炭素纸口碑也不错。不过俄罗斯的相纸需要特殊的显影液，需要特别注意，否则效果不好。本人就有这方面的教训。至于放大技术，笔者只知皮毛，不敢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