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的听到爱心背包的大哥们和我提起这个名字了,
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将生命献给了农村教育事业的老师,
当你也读完下面的故事,
你会知道,他的到来是为了改变整个的村子,
他不只是位可爱的老师,他是个英雄。
感动爱心背包的向巫牛老师一家
忆向老
作者: 杨文毅
几载深山育孩童 疾未诊 似轻松 来年拟见 已入松林中
祈福唯有望星空 未曾讲 心已通 阴阳两茫 无言泪尽涌
认识向巫牛老师,是在2009年端午节。
也是爱心背包最初的13名队友第一次正式开始针对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县的贫困山区开展助学工作。
向巫牛老师是甘洛县坪坝乡磨子沟村小学唯一的一名老师,几十个孩子由他一个人教。
13名爱心背包队友从成都开车至甘洛县的坪坝乡中普村后,
负重徒步五小时左右才到达这所村小。
由于人背马驮,能带去的物资主要是些衣物、简单的学习用品和日用品。
当天与向老师谈到很晚,首次了解了很多以前我们无法想像的山村里面的实际困难,
有学生的、也有老师的。
比如,了解到向老师是主动放弃了县城里面的教学工作而来到磨子沟村小学,此举令让我们肃然起敬。
在交谈的过程中,了解到向老师长期患有风湿关节病,便问到他有什么需要的么?
向老师告诉我,看能否帮他买到一种叫《复方风湿敏胶囊》的药。
因为这种药好象买不到了,只有托人去买黑市,50元一瓶。另外想要一双劳保皮鞋(七八十年代的那种土黄色的硬皮皮鞋)。
我想这还不简单,便记下了。
结果回成都一打听,河南中原制药厂生产的《复方风湿敏胶囊》好象是因其副作用过大,早已经停产了。
次日准备下山前,一下想起我随身带着一个金属口哨。
村小里面没有手摇铃,更没电铃,便去向老师的房间给他送去。
一进门,正好看见龙游把自己手上戴的一块机械手表取下来戴在向老师手上,向老师乐呵呵地说:“这下好了,有时间了。”
(龙版:"上次去的时候就发现向老师好像没带手表,回家后就和老婆商量,下次去的时候把手表送给向老师。
农民可以不用手表,工人是必须用的,而老师要上下课,更该有手表。
为了证实向老师有没有手表,头天下午老婆专门故意问向老师几点了,向老师说教室里有钟可以看。
这下证实了我们的猜想。
于是,我把向老师拉进厨房,把手表摘下来送给了他。
向老师推却了半天,但我执意要送,最后,他只有让我把手表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块手表是我结婚时表妹送给我和夫人的情侣表之一,送给向老师之前,我拍了一张照片留个纪念。")
离开学校时,向老师站在学校旁边的小路上,和我们一一握手道别,在我握住他双手的那一瞬间,一种仿佛与多年老友分别的感觉强烈袭来。
谁知道,这次与向老师的唯一一次道别,却成为了永远。
次年七月,向巫牛老师病逝。
来成都治疗期间,为了担心给我们添麻烦,向老师特别叫家人不准备给我们打电话。
当爱心背包得此消息时,已经是2010年月的9月17日。
向巫牛老师的离开,并不意味着向老师的故事就结束了。
巫牛老师的遗孀叫莫色曲布莫。
在向巫牛老师病逝后,把乡下的房子卖了,并从磨子沟村小搬到了县城,在亲戚家租了两间房子住,一年3000元的房租。
为了担心村小老师不能及时到位而耽误孩子们的学习,
她把两个读书成绩最好的孩子,阿支和巫甲从磨子沟村小带了出来,供他们在县城的学校读书。
但这一决定给她带来了极其沉重的生活负担。
向老师生病期间花光了家里面所有的钱,并在外借了债,
没有工作的莫色大姐除了生活,还要供两个孩子上学,还要还债。
靠她大女儿每月寄来的生活费,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决定去街上捡拾废瓶子卖钱去帮补生活和供两孩子读书。
放学时,两个孩子也会懂事地帮着捡拾些瓶子回去。
每次去甘洛县的村小,基本上都会专门去县城看望莫色大姐和两个学生,这已经成了爱心背包的规定动作。
并且每次去都会带上爱心背包成员们给予的钱物以助她渡过难关。
近几年,队友们一起努力,也为她购买了养老保险。
下一步是将想法为她在二女婿送她的一小块宅基地上修建一间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房子,她自己的家。
2011年,县政府为照顾她,给了她一份在县委做保洁的工作,而每月也有了650元的收入,现在也涨到了700。
她感到非常满足。
故事,还在继续。
莫色大姐的大女婿,名叫吉格巫散。
向老师在世时,他在西昌或成都上班。
在大学是学酒站管理的,小伙子年轻且能歌善舞,23岁,月收3000多。
因为向老师的离开,莫色大姐虽然带了两名学习成绩最好的孩子去县城读书,
但她心里根本放不下留在山上暂时没老师来教的孩子们。
为了不耽误孩子们的学习,经过村上的同意,通知大女婿去磨子沟村小去代课。
吉格巫散毅然放弃了城市的工作,
以代课老师的身份,站在了向巫牛老师曾经的讲台上,月薪1000元。
吉格巫散的到来,为孩子们增添了不少欢乐。因为他的歌声是出了名的好。
在2013年,爱心背包去另一所村小开展助学活动前,
我联系了他,希望他能有时间来为这个学校的孩子们演唱,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结果硬是天不亮就从磨子沟村出发,在山路上骑了三个多小时的摩托车,
背着用350元买来的一把二手电吉它和一个小音箱来到了学校。
当天晚上唱了很多首歌,小孩子们听得都不想回家了。
这些为了贫困山区教育默默付出的普通人,
正因为他(她)们的无私奉献,给予了爱心背包无限的精神力量。
这种力量让我们在公益之路上正确、勇敢面对困难、委曲、甚至是危险。
代课老师郭普全
他一无反顾的将户口从城市迁入农村,安下心来,深深的扎根在了这个贫困的小山村。
为了孩子们,为了山区里的教育,他放弃了自己的未来,却点亮了大山的未来。
队员们第二天小心翼翼地驾车在湿滑狭窄的山路上冒雨行驶了两个小时左右,到了两河乡俄洛村。
俄洛村坐落在比巴洛村更偏远、海拔更高的大山之中。
村里大多是陈旧的黄土墙瓦房,而俄洛村村小,就在其中。
土墙黑瓦的村小教室只有一间,十来个平方。
教室里的光线用昏暗这个词来形容,都算是太亮。
四张七八十年代的城市小学用的那种双人课桌紧凑地排成两排,上面放着同学们的书包和教科书。
老师的讲桌歪歪斜斜地靠在第一排课桌前,一条桌腿已经歪掉了。
土墙上斑剥残碑般的简易黑板,上面的粉笔写字只能勉强辩认。
看着这样的教学环境,让人不禁为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辛勤耕耘的山村教师和莘莘学子而深感忧虑。
村小教师郭普全老师得知爱心背包队员要来泥觉和俄洛村村小,
提前带着泥觉村小的七八个学生步行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来到了俄洛村村小。
这是因为由于下雨的原故,从山下开车去泥觉的山路已经断了,
所以郭老师带学生步行到俄洛村和队员们会面,这让大家很是感动。
两所村小的孩子们身上也大多穿着近些年来各方捐赠的衣服,
但有的孩子的脚上依旧穿着破烂不甘或是补了又补的鞋。看着令人心酸到极点。
队员们赶忙给孩子们把带去的礼物分发了,便开始着手了解村小和师生们的详细情况。
泥觉和俄洛村小一共不到二十个学生,由代课教师郭老师一人承担教学任务。
每天上午,郭老师在泥觉村小给学生们上完课,中午简单吃点东西后,下午步行一个多小时的羊肠小道来到俄洛村小给这边的学生上课,
然后放学后再步行原路返回泥觉的简陋家中,风雨无阻。这一走,就是整整二十二年。
做为一名代课老师,他的月收是一个村小450元每月,教两个村小一共是900元。
而且是这两年才开始拿十二个月足月工资的,以前除去寒暑假,每年只有9个月的工资。
郭老师是汉族人,老家汉源,早些时候每天从汉源搭摩托车去村小上课,
后来因为要举家迁至西昌,准备放弃在这儿的教学。
当村干部得知消息后,走了几十里山路去找到郭老师,恳求他如果不教这些孩子的话,
他们就只有辍学了,因为根本没有其他教师愿意留下来在这里工作。
为了这些山村里的孩子能接受教育,郭老师不顾家人反对,坚持留了下来。
为此,妻子带着小孩去了西昌。而郭老师则回到村小,
甚至把自己的户口从城里迁到了村子里面,断了自己的后路,
继续默默无闻地从事着再也平凡而艰辛的山村教育工作。
这让大家想起了天堂中的向老师,那位同是在甘洛大山山村里,把命都交给了山村教育的伟大灵魂工程师。
同时,大家也完全理解了郭老师迁户口的含义,他已经把他的一生,
决定全部交给了这里的孩子和教育事业。
这两位山村教师,不同的是一个在天堂,一个在现实;
相同的是如此平凡而伟大,他们这种无私奉献的高尚品质与社会现实中林林种种对钱、权的疯狂崇拜,
对社会责任的麻木不仁造成的巨大反差,给予在场的每名爱心背包队员心灵强烈的冲击,
不由得自省而感到羞愧;
感动而肃然起敬。
大家心里面想的都一样,一定要尽自己力所能及去帮助村小师生,
虽然也许只是杯水车薪,但大家也坚信如果爱心得以传递的话,滴水终会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