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已经很深了,接下来的天气竟是那样的寒凉,一件长衫已经挡不住风的脚步。所行的路线,也许只有草木的期待。可这从来都不如人所愿,锁在季节里的人们除了感叹还能做些什么呢?默默叹息,虽然这块土地上的每个地区有季节症候的早到晚到,有时候甚至希望能追逐着他。呵呵,可能有些夸父逐日的执念了。
听说在季节轮回里,自然是最美的,那么就是还不被钢筋水泥化的乡村吧,权当是一个城市人的短租旅程,找好一个日租房,出发吧,逝者如斯,不必再等待了。
走走十月的乡村。山间的柿子挂成盏盏小小的灯笼,野菊像一群放学的女娃,顺着小径一路嬉闹过去;我躲在日租房里看见了杏叶黄了,茅草白了,天蓝得让人心痛,云好悠远悠远,谁在制造秋天的浪漫、秋天的忧郁?让我一入十月的乡村,就忘了现实的种种。
你大概可以闻到空气中有稻子、野烟、桂花、秋草们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溪水细了但更清了,潭彻底静了下来,不像玉盘,或许青石板更了解你。你无处不在,我们长在乡村,是孩童的你,笑声还被墙角的空酒坛收藏着;还是少年的你,卵石路边一丛丛火红的鸡冠;你长大,你离开,你回家,你的哀怨,你的欢快,你的歌谣,当我走过,手指在石墙间轻轻拂过,娓娓传来,空气在回响时间带走的语言,一听见,我便知晓了所有的秘密。
不太平坦的石头堆砌了高高的石拱桥上秋草没脚,两边的藤蔓垂成苍老,竟是黄昏降临,星星闪现,秋虫们相约前来演奏,是生命总要歌唱,哪怕只剩下一天,也要快乐。
雨水灌了下来,是的,我还记得青年的你还走在放学的路上,衣鞋湿了,你不会失落,觉得那不是什么困难,仿佛依然看得见无忧的青葱时代,我会回去,都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