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关街老城区坐落在大连市中心,距市政府东北约300米处,西邻繁华的新开路,北边的长江路从中穿过,面积仅余0.45平方公里。
这里是大连保留完整的老城区,昔日的繁华城区,变成了今日外地人聚居地。百年老建筑,吸引了一批批来这里采风的摄影人,也多次成为了电影和电视剧拍摄的外景地。
我家也离这里很近,不足1公里,所以很慢方便来这里拍摄,发现了这里的鲜为人知的历史和文化内涵,真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好在这里没有拆迁,老建筑还在,今后要不断地来这里观察、挖掘那点点滴滴那将要失去的东西吧!
东关街老城区居住条件很差,往往7、8户人家挤在一个不足50平方米的小院落里的两层破旧的楼房里,室内没有上下水和厕所,院里极为狭小,孩子们只好到院外的狭窄的街道单玩耍。
为了使大家了解这里,转载:大连晚报《东关街的昨天曾经的灯红酒绿 》
大连建市110多年了,城市百余年的历史浓缩在点滴中,也凝固在老建筑的红砖青瓦里。近日,本刊记者走进老东关街,试图通过重现这里的昨天、描绘这里的今天,来为它——这大连最后的中国房寻找一个明天的未来。
东关街,一位历经百年的大连老人。迟暮之年,当老伙伴们一一向它挥手告别,等待东关街的是孤独、疼痛和对未卜命运的恐慌。百年前,东关街孕育与诞生之时,它可曾想到过这一生将经历怎样的风雨,将见证一个城市的变幻成长。
东关街,老了?一百年,对一个人来说,太长;对一个建筑来说,太短:
繁花似锦。上世纪初,当俄国人将大连这座小城分成东西两部分,东关街便开始成为了大连人的家。十几年后,正值壮年的东关街开始了自己全新的成长,它是中国制造,却融入了欧式和日式的风格。花岗岩的门楣,油漆的大门,雕花的拱形窗户,敞亮的天井,好美。十几户人家,共用一个院落,拥挤,但车水马龙,这里是老大连人繁衍生息的快乐老家。
烟雨重楼。一夜间,商铺林立,灯红酒绿。繁华背后,东关街看到了多少中国女人举杯欢笑间,泪水流淌入心,多少中国家庭在吞云吐雾间灰飞烟灭。那时的东关街艳阳天飘雪,痛并快乐着。
百年一瞬,物是人非。如今的东关街中国房住满了“此地巴子”和外来户。当年的“幸福大院”已经住进了几十户人家,依然还是那个公用的旱厕,公用的水龙头,依然是车水马龙,却没有繁华,只看到破败。
我们生活的 东关街,老了?生死间挣扎,它也不知道自己是走是留。走,清净了,等待新生命的诞生;留,它想留下这座城市的记忆,想让更多人在它身上亲见这座城市的历史。是走是留,等待中……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游走于东关街的小巷子里,只记得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伴随着一种震撼和心中的隐痛。以为自己了解东关街,熟悉那刺鼻的旱厕味、零乱的大杂院、搭着吊铺的昏暗斗室,然而,真正走进大杂院,我们才发现,这许多年来我们了解的只是这里的建筑、这里的历史,却从未了解过住在这里的那些人。
华胜街23号,一个地道的东关街大杂院,一间挨着一间的斗室,住了20多户人家,这其中有三家坐地户,其余的来自五湖四海,都是来大连的打工人家。院子里的住户没人知道这个大院兴盛时的故事,今天的他们只是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态,在同一个院落里过着不同的生活。走进这个浓缩东关街现状的大杂院,倾听大连最后的“中国房”里,“72家房客”的百味生活。
坐地户的失乐园
65岁的张焕之坐在自家门前,看着小巷里孩子们一溜烟地从眼前跑过来又跑回去,恍若回到童年,那扎小辫的女孩多像60年前的自己。“生就生在这片,嫁也嫁在这里,孩子在这里出生,孩子的孩子还在这里出生,我在这里住了整整65年。”
从呱呱坠地到今天三代同堂、白发染鬓,张焕之没有离开过东关街。坐在门前,张焕之一一指点每扇窗户里住着啥人家,有点运筹帷幄的感觉。许多老邻居都走了,张焕之算是这里本地人的头儿。“小时候这条街可热闹了,很多饭店,再往前有个庙,经常有庙会。现在不行啦,全变啦。”
张焕之已经不记得大院里是谁家第一个把房子租给了外来户,大概是上世纪90年代,变化悄然地发生了。“这老房子没法住了,全院共用一个旱厕,一个水龙头,没有暖气、没有煤气、冬天里还经常着火,老邻居们捱不住,一家家的搬走了,条件好的买了新房,没条件的自己在外面租房也不在这将就。”
一个院子能住多少人?张焕之一扇窗一扇窗地数:“一扇窗就是一户人家,以前本地人住一户的房子,现在要住上三户。每间也就几平方米,多说十几平方米。”张焕之说,现在院子里住了28户人家,其中25户是外地来的,拖家带口,有的三代住在一起。算下来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上下两层,居然有上百人,而这上百人共用一个旱厕,一个水龙头。“见过没门的厕所吗?上我们这参观啊。请来淘粪的人都忙不过来,没法说,你也看到了。”
大院里晾晒着衣服,华胜街23号还算好,其他院子里,有的垃圾如山,污水横流,不能进脚。“就这样,我们的房子还可抢手呢,租金便宜,每月每间三百元左右,天天有人来租房子,供不应求。”
老邻居们搬走了,张焕之坚守在这里,帮大家租房子、收房租、交水电费。不过,张焕之并不寂寞,经常有老邻居来和她聊天,聊聊过去,畅想一下未来。“想拆迁想了多少年了,只等这么一天的到来啊。”
张焕之说,现在天天有人来这里搞摄影创作,中国人来拍也就算了,老外也来拍,“这算啥,他们拍了想反映啥,还专挑垃圾堆拍。不能让他们在这拍,不能让咱国家丢人。”望着这条写满自己一生记忆的巷子,记者在张焕之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的留恋,也许在她心里告别这条老街的强烈愿望早已淹没了那些快乐的瞬间。
打工者的世外桃源
在河南女孩小磊的脸上,有着和张焕之脸上完全不同的表情。提起东关街,小磊脸上满是自豪和快乐。对于小磊来说,东关街是她大连的家,是她无忧无虑的乐园。“可好,可好,这里哪都好,吃得好,住得好,比家里好,我就喜欢住在这,喜欢住在大连。”
“不想这里动迁,动迁了就得另找地方租房子,这些好朋友就找不到了。”同住在一个大院里,孩子们显然比大人更容易打得火热,不管本地的、外地的,滚在一起都是好朋友。孩子们不知道大人们关于老街是否动迁怀着完全不同的看法,他们无忧无虑地过着大连生活,唯一让他们惆怅的就是上高中了,就必须回到老家。
其实,东关街早已不是大连人的街。在这里,河南人、四川人的人数早已占了上风,这里房租便宜,来大连打工的人许多选择了在这里落户。用大连人的话说,外地人扒个窝就能睡觉,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享受,而是赚钱的,所以老“中国房”的破旧并没有吓到他们,相反低廉的租金和老乡成片的聚集,使这里变成了他们的世外桃源。
“我爸爸妈妈是卖菜的,在老家有五六间大房呢。”小磊说,其实在家的居住条件比这要好得多,但是这里是大城市,这里的学校比家里的好。
经常有摄影爱好者来东关街拍照,还有很多剧组来这里拍摄,孩子们和张焕之的想法不同,他们习惯了在镜头前做模特的感觉,他们也喜欢挤到人群里,追逐明星,虽然很多时候,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每天清晨,有活的打工仔们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做装修、卖菜、收废品干什么的都有。没活干的女人们留在家里,看孩子,干点零活。
剥蒜是东关街的一景。天气好时,女人们三五成群坐在街头,边唠家常边剥蒜。盆挨着盆,人挨着人,场面蔚为壮观。“现在涨价了,剥一斤4毛钱,一天能剥六七十斤吧。”坐在街边的一位大姐笑着说,这笔收入不多,但也可以贴补家用。
孩子们放学了,一群群在街上跑来跑去,搬出小桌子在大街上写作业,虽然吵,但是光线好,家里太小总是昏暗了些。两代人住在几平方米的小屋里,大床上面搭个吊铺,饭桌也是写字台。
写完作业,有懂事的孩子也加入剥蒜的行列,还有的孩子动手给弟弟妹妹做饭,因为父母总是下班很晚,他们是家里的小主人。
但其实,做饭的人家并不是很多,孩子们多是买些吃的,所以东关街上最火的还是小卖部。
晚上,华灯初上,干活的人们都回家了,街道被占得满满的,晾破烂的、喝小酒的、打牌的,很热闹。住在这里的外地人找到了家的感觉,在他们心里,老房子动迁是万万不想的,所以一种与本地人想法完全不同的暗流在悄悄地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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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品牌:尼康(Nikon)
相机型号:尼康 D700
光圈:f/4.0
曝光时间:10/1000 ISO:640
焦距:38.0
拍摄时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