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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镜象文化"的详细解释
发布于:2016-05-11转载自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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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方面,简单的说法~~~镜象文化是中国文化史上一项独具个性的内容.其中<太平广记>的镜象故事就较典型地体现了这一文化现象.本文从"鸾鸟双鱼、阴阳和合--镜鸾与婚恋主题","耀通三界、光照天地--镜媒与神仙主题","镇邪去恶、降生吉祥-镜异与灵怪主题"等几个方面,初步探讨了中国文言小说中镜象文化的类型及其文化意义,以期从另一个角度解读中国文言小说的独特魅力.[评论]禅宗与川端文学"以心传心的镜象之美"--------------------------------------------------------------------------------【打印本稿】 【进入论坛】 【推荐朋友】 【关闭窗口】 2006年08月14日 10:58周阅日本著名作家川端康成对佛教的尊崇和喜爱,其文学创作与佛教思想的密切关系,早已是世界各国川端文学研究者公认的事实。但许多人也许尚未意识到,川端文学对镜象之美的格外关注和刻意追求,与发源于中国的禅宗有着极为深远的渊源。包含于印度佛教教义中的“禅那”观念约在公元5世纪末由菩提达摩传入中国,它与中国本土的哲学思想特别是宋代理学相结合,逐渐形成了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宗派——禅宗。中国的禅宗在镰仓初期传到日本,此后在整个日本中世时代,得到了划时代的发展。众所周知,禅宗讲究“以心传心”,这是一种重视内省、强调感性的宗教体验,它使得现实生活中的客观世界在人的感觉世界中变得如同镜象一般,恰似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禅门许多以“镜”喻法的公案偈语与此不无关联,最著名的当属六祖的名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宗镜录》中亦有:“性非性,故如像入镜中,像如本而镜中现,镜如本而容众像,俱无增减,以无性故。”之所以名为“宗镜”,即寓意“举一心为宗,照万法如镜”。此外还有“磨砖成镜”的故事以及“明镜照物”、“如镜铸像”等比喻。川端作为一个善于向内心深处开掘的文人,不仅对佛教的明镜譬喻豁然于心,并且以文学家的敏感发掘和创造出了文学艺术的镜象之美。微型小说《盲人与少女》描写了阿丰和加代两姐妹与盲人田村的故事。姐姐阿丰在对镜化妆时不安好心地戏弄田村:“你知道镜子里映现出什么来吗?”田村一言不发地摸到梳妆台的镜子,将其改变了方向,于是镜中映出了夕阳洒落的树林。阿丰对此毫不理会,而妹妹加代却被镜中影像的美深深打动了,“她心想:田村真的看见那片树林了吗?她想探问:你真的知道真实树林和镜中树林的不同吗?她觉得他那双抚摸着镜子的手太可怕了。”这里,双目健全却视若无睹的阿丰与视不见物却能把握真美的田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现实生活中真实的树林与作为反射影像的树林也形成了绝妙的对比。影像比真实更美。维摩诘曾说,菩萨在观察众生时,“如智者见水中月,如镜中见其面像”。田村对树林之美的感知正是如此。客观物体只存在唯一真实的形象,而镜中影像则可以通过镜面的自由翻转产生出不同角度、不同光线、不同瞬间的变化的美。美的产生表面上源于镜子的净化和升华,实质上源于心灵的感悟。田村用心发现了常人用眼所未见的树林的美,换言之,镜中映现的是田村的精神世界。《慰灵歌》开篇就是一面大镜子。理发店里占满整面墙壁的大镜子映照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女性的头发以及盛开的百日红,“我”于是初次懂得了女性头发之美。显然,头发给“我”的美感是通过镜子的折射产生的,它远比生活中的实物纯粹。与《盲人与少女》极为相似的是,两篇小说的主人公都是通过镜子从平日司空见惯的事物中感知了美。这同禅宗的以镜象喻心象说明了同一个道理。人所感知的既是客体又不同于客体,通过感知主体对这种特殊的感知对象的把握,便可获得超越世俗的美感体验。模仿西方意识流手法创作的《水晶幻想》也在篇首第一句话就出现了镜子。小说描写一位夫人通过梳妆台的三面镜子所幻映出的种种感受。三面镜子重叠交错的反射之间交织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回想、联想和幻想。“镜子把天空照得这么漂亮,也会把我的脸照得比真容实貌更漂亮吧。这是能把东西照漂亮的镜子啊。”夫人的这句话点明了镜子的美化作用。但镜子又并非只照取美好的事物,人心中的一切感觉和欲念,乃至人生的孤独和悲哀,也都被镜子毫无遮拦地映照出来。甚至从镜中能听见声音,无声的声音,如寂静之雨的降落或注入人心的死亡本能的声音。小说中镜子的功能被无限地扩大了,它已成为人的心灵之镜。同样是夫妻二人与镜子组合的结构,与《水晶幻想》相比,《水月》是一篇凄婉而优美的作品。为了安慰患病卧床的丈夫,妻子京子给他一柄手镜来映照外面的世界和田间劳作的自己。过去只不过是化妆道具的小镜子,却成了临终丈夫的“崭新的自然和人生”。有时,夫妻二人一起观察和谈论镜中的世界,日子久了,就连京子自己也逐渐无法分清肉眼所见的世界和镜子映照的世界。她每每惊诧于镜中世界的广阔和丰富,“甚至觉得镜子里边的才是真实的世界。”现实世界的悲哀被镜中世界的美好所覆盖。丈夫死后,镜子被放入棺木,镜中映射过的千姿百态的世界连同丈夫的身体一起化为灰烬。而京子即使在再婚之后,仍然走不出那镜中的世界。因为“对于镜中的美,京子从前夫那里接受了与众不同的感情”,镜子里“或许依然闪动着卧床不起的前夫的渴望和憧憬”。这里,镜子成为小说铺展情节的契机,也是作品推演场景的镜头。更重要的是,镜子已成为一种媒介,它既是丈夫与被隔绝的大自然沟通的媒介,也是夫妻之间超越一切阻隔的心灵交流的媒介。《水月》中包容万物的镜子不由令人联想到《维摩经》中的一段话:“如一寸之镜,悬在于壁,而照见天下。天下之物,究现镜内,而物不减,镜亦不增也。”这是《维摩经》对“小能容大”的解释,它与川端对镜象世界的演绎有异曲同工之妙。《维摩经》是对禅宗影响甚巨、成为禅宗机锋之灵性源头的大乘经典。值得注意的是,川端在《抒情歌》等许多作品中都直接写到了《维摩经》。这说明,川端对镜象功能的无限扩大并不是个人的凭空想象。川端文学中最为著名的镜象,当数《雪国》中的“夕暮之镜”和“白晨之镜”这是小说最初发表时前两章的题目。两面镜中的影像都具有令人惊异的美,然而却都是虚幻的、无法把捉的。“夕暮之镜”实际上是黄昏时分反光的车窗。岛村在第二次奔赴雪国的途中,从窗玻璃上看到了与山野的灯火叠映在一起的陌生姑娘叶子,她那透明的幻象散发出一种奇异的美,使岛村回忆起第一次到雪国与艺妓驹子相遇的情景。时空在人物的联想和回忆中流转往复,在一个明亮的早晨“白晨之镜”出现了。这是梳妆台的真实的镜子,镜中是旭日和雪野映衬下的驹子。小说开始,叶子与驹子的镜中影像分别反映在车窗玻璃和梳妆镜里,随着情节的发展,两面镜子也开始交替出现。虚镜中的叶子与实镜中的驹子不断浮现在岛村的眼前或脑海中,虚虚实实,如梦如幻。从驹子到叶子,又从叶子到驹子,两面镜子重重叠叠,仅在小说的前半就出现了五次。最后,驹子为岛村送别时,车窗玻璃同梳妆镜终于叠映在了一起。镜象的重合当然是岛村的心理感觉,它象征着岛村心中梦幻与现实的交汇。小说借助一连串的镜中影像实现了心灵与自然、主体与客体的完美融合。当岛村被某种自然景色所感染时就会突然联想到镜中景象。甚至在岛村的感觉中,连镜子本身也幻化成了自然,他“不能相信那面映着黄昏景致和早晨雪景的镜子是人工制造的。那是属于自然的东西”。实际上,驹子和叶子两个形象恰如她们在镜中的影像,有而非真,尽皆虚幻,她们与岛村属于不同的世界,一旦距离拉近,幻象亦即消散。小说最后的“雪中火事”便是幻境在雪与火的交融和冲突中的破灭。两面镜子的存在使《雪国》渗透着禅宗式的空无,成为一部极具幻想性的小说。禅宗认为一切心外事物都是“相”,要成佛则需舍离诸相、净心自悟。因此,成佛的关键在于“识心见性”,一旦“识心见性”便可顿悟成佛。这种对人的主体心性的关注,在审美层面上与文学发生的关联之一就体现在“镜花水月”上。隐藏于物体表象背后的内在的精神的美便是“镜花水月”之美,能体悟到这种美即已脱离了实体物象而回归于内在本心。川端正是借助镜子这一有效的道具,舍去了外在的客体实像,同时抽象出内在的本质神髓。镜子的光学作用所折射出来的,是超现实的世界、幻想的世界、心灵的世界。因此,川端描绘的不是目力所见之美,而是心灵所感之美,是一种极为纯粹和抽象的美。同时,大量镜中影像的存在使川端文学格外富于朦胧韵味和虚幻色彩。实际上,“镜花水月”的意境也正是东方文人所重视的语言之外的情致意趣,它既是中国严羽所云“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司空图所言“味外之旨”,也是日本藤原公任所谓“余情”,日本茶道所求“余情残心”。这些言论在本质上都是相通的。川端文学中实像与镜象的关系恰如禅宗思想中外相与本心的关系,川端对于镜象之美的倾心,反映出他在文学创作的表现手法、审美意境乃至题材运用上都接受了禅宗的影响。佛典对川端来说并不意味着宗教的典籍,而是文学幻想的宝库。川端在《文学自叙传》中这样总结佛典对他的意义:“我认为东方的古典、特别是佛教文学是世界上最大的文学。我不把佛典作为宗教的训诫来读,而是作为文学的幻想来尊崇。”这既是川端对佛典的个性化理解,也是他对佛典所做的艺术诠释。川端继承了日本文学特有的“余情美”,同时汲取了禅宗的“以心传心”,他善于利用想像和幻想来进行暗示,委婉地表达内心情感和瞬间感悟,从而使作品笼罩在幽深飘渺的氛围之中。可以说,川端文学充满神秘性、抒情性和幻想性的审美情趣,是文学艺术与禅宗“以心传心”思想的美丽结晶。专业一点的……汗~周小仪:拉康的早期思想及其“镜象理论”【原文出处】国外文学 【原刊期号】199603【参考文献】1 杜声锋:《拉康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学》,台湾远流出版公司,1988。2 李淑言:《认识拉康》,载《北京大学学报·英语语言文学专刊》,1993。3 赵一凡:《拉康与主体的消解》,载《读书》,1994,10。4 诺曼·霍兰德:《拉康理论的弊病》,载《后现代精神分析》,潘国庆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5 Bice,Benvenuto and Kennedy, Roger, The Works of Jacques Lacan: An Introduction, London: Free Association Books, 1986.6 Bowie, Malcolm, Lacan, London: Fontarta Fress,1991.7 Grosz, Elizabeth, Jacques Lacan:A Feminist Introduction,London: Routledge, 1990.8 Lacan, Jacques, Ecrits:A Selection, trans. Alan Sheridan,London:Tavistock Publications, 1977.9 Lacan, Jacques, The Seminar of Jacques Lacan,ed. Jacques-Alain Miller, Book l:Freud‘s Papers on Technique 1953—1954,trans. John Forrester.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8.10 Lee, Jonathan Scott, Jacques Lacan, Boston: Twayne Publishers, 1990.11 Macey,David,Lacan in Contexts, London:Verso, 1988.12 Sarup, Madan, Jacques Lacan, London:Harvester Wheatsheaf,1992.法国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1901—1981自本世纪20年代从事医学和心理学研究以来就一直对人格的心理构成有浓厚的兴趣。他对妄想型人格,攻击性人格以及人的心理生成等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围绕着一个中心问题,即主体问题,展开讨论。拉康在50年代初语言学转向之前对主体的探讨都是以哲学为理论基础的。虽然1953年提交的会议论文《罗马报告》标志着拉康在精神分析方法论上的突破性进展,但是1926—1952这一“前语言”阶段为以后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哲学基础。而且这一阶段产生的著名的“镜象理论”贯穿着拉康后来的学术生涯,成为最广为人知的精神分析观念之一。因此,对拉康早期思想和精神分析实践的探讨有助于我们理解他的全部思想体系,也有助于我们了解当代西方文论中的主体性概念。一、拉康的思想渊源:黑格尔哲学拉康早期的主要著作有:1932年完成的博士论文《论妄想型变态心理及其与人格的关系》,1938年为《法兰西大百科全书》第八卷所写的两个长篇词条1984年合并发表为《个性形成过程中的家庭情结》,以及会议论文《精神分析研究中的攻击性问题》1948和《镜象阶段在自我形成过程中的作用》1936,1949等。在这些著述中,拉康从不同角度论述了人格包括病态人格形成的过程,阐述了自我与其外在的人文环境的关系。拉康的基本观点是,自我之外的人、事物对主体具有能动的构成作用。主体的生成是建立在与他者之间的关系的基础之上的。这一思想深受黑格尔哲学的影响。在1933—1939年间,移居欧洲的俄裔左派黑格尔哲学家亚力山大·科也夫Alexandre Kojève在巴黎举行了一系列关于黑格尔《精神现象学》的讲座。虽然在此之前法国已有人译介黑格尔哲学,但是在知识界真正产生影响的却是这些讲座。许多学术界、艺术界的名流如哲学家巴塔耶Bataille、梅罗-庞蒂MerleauPonty、凯诺Queneau,以及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布列东Breton,当然也包括拉康都参加了这些讲座。当时法国哲学界是笛卡尔传统哲学和新康德主义的一统天下,因此这些讲座有巨大的理论革新意义。科也夫认为黑格尔关于主人与奴隶的辩证关系的论述是一个重点。这一关系实际上涉及自我意识与他人意识的关系以及为他人承认而进行的斗争和欲望本身的性质等重要问题。对黑格尔来说,自我意识的产生和存在是依赖于他人的,是以他人意识为前提的。他说:“自我意识是自在自为的,这由于,并且也就因为它是为另一个自在自为的自我意识而存在;这就是说,它所以存在只是由于被对方承认。”〔1〕因此,自我与他者不可分割, 自我由于非我而得以生存。这一点在主奴关系中得以充分表现。主人之所以是主人是由于奴隶的承认,由于对奴隶的奴役和驱使。在这种支配性关系中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得到确立,主人的自我得以实现。但是这种关系也使主人处于危险的境地,由于主人对奴隶的依赖性使其无法超越自身而进入自由王国。而奴隶实现自我的方式则是劳动。通过对物的加工改造,奴隶作为人的存在得以确定。而由于奴隶的产品不仅满足主人的需要,也得到社会的承认,因此奴隶的存在则更具有社会性和独立性,因而最终具有更大程度的自由。黑格尔说,“正当主人完成其为主人的地方,对于他反而发生了作为一个独立的意识所不应有之事。他所完成的不是一个独立的意识,反而是一个非独立的意识。因此他所达到的确定性并不是以自为存在为他的真理,……”而奴隶的情况正好相反。“正如主人表明他的本质正是他所愿意作的反面,所以,同样,奴隶在他自身完成的过程中也过渡到他直接地位的反面。他成为迫使自己返回到自己的意识,并且转化自身到真实的独立性。”〔2〕拉康极为重视黑格尔关于自我意识产生的辩证法,认为这是理解自我概念的基础。后来在1953—1954年度开办的“研究班讲座”中,拉康专门讨论了黑格尔主奴关系的理论。他说,黑格尔出色地论述了人之间关系的问题,但他认为这种关系“不是人之间的合作,也不是契约,更不是爱的结合,而是斗争和劳作。”黑格尔正是从“否定性”的角度来理解这一关系结构的性质。〔3〕这时拉康已经从想象界和象征界的角度理解主奴这两个角色了。他认为主人与对象是想象性关系,奴隶则为象征性关系。因为“当你去工作的时候,由于有规则,时刻,我们也就进入了象征的领域。”〔4〕从黑格尔的理论中,拉康得出了几点启示。首先自我不是一种生物性的存在。自我是一种对自我的意识,产生于他人的承认。所谓欲望是对他人欲望的欲望,是对他人要求的满足。这一思想使拉康得以把人的心理欲望与生理需要区分开来,并超越了弗洛伊德和“自我心理学派”以生物学为基础的自我概念。正是在力求获得他人承认这一点上人与动物有了区别。动物毁灭对象,饮食并不能产生自我意识。而人,比如主人,他保留对象,奴役他但并不消灭他。通过奴隶的存在获得主人的意识。因此主体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种关系,一种与他者的关系。他者在自我的形成过程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获得家庭成员的承认则成为某种家庭的角色或自我;满足社会的需要则形成社会性的自我。这个“他者”的性质越抽象,范围越广阔,主体的社会化程度就越高。因此在拉康对自我的表述中,“里比多”的概念被黑格尔的“欲望”概念所取代。而欲望从本质上说是一种空无,一种不在场,一种等待他者填充的空白。在《镜象阶段》一文的开头,拉康声称他的主体理论是与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哲学传统背道而驰的。〔5〕因为这些哲学都是以“存在”或“有”作为理论出发点。不管这一“自我”的内容和性质是什么,无论它是笛卡尔的思维主体,还是康德的先验主体,或者是弗洛伊德晚期的本我或“伊德”,它们都是“有”,是一种先验的“存在”。而拉康的出发点则是“无”,或者说是“从无到有”。自我首先是一种“不在”或“零度”存在,只是由于后天与他者求同才获得一种关于存在的感觉和心理意识。可以说拉康继承了哲学史上另一个源远流长的传统,即“否定性本质”的理论传统。柏拉图在评论诡辩学派时说,“不在”和存在同样重要:“此物的本质在于与他物关系的总和。”〔6〕这实际上已经涉及到了存在与不在,自我与非我之间的辩证关系。斯宾诺莎也持有类似的观点。但他不仅认为“不在”与存在相关,而且“不在”有决定性力量。他认为“一切决定性作用都是否定性的。”因此“不在”也就成了自我获得存在的内在动力。黑格尔的主奴关系辩证法正是这种思维方式的形象表述。只是在黑格尔那里,这种关系更为复杂,是一种相互转化的动态结构。此外萨特也可以包括在这一否定性传统之内。拉康正是从黑格尔的角度理解萨特的。他避开了萨特关于纯粹独立的自我的存在主义观点,而经常涉及《存在与虚无》中关于自我与他人,观看与被看以及趋从与支配等辩证关系的分析。沿着这样一条思想脉络,拉康把自我看作空无,把欲望定义为“存在的缺乏”lack of being就不足为怪了。正是这种“缺乏”促使我们为了我们的存在,为了他人的承认而奋争。我们在不断地吸收、内化他人的欲望的过程中获得自我的建构。因此,拉康认为欲望并不存在于我们内心之中,欲望存在于我们外部之间。欲望不是生物性能量的迸发,而是人际间的交流。拉康用黑格尔哲学改造了弗洛伊德的理论,挖空了自我中的“里比多”,以家庭、社会关系取而代之,继而以语言关系取而代之。在其早期著作中,拉康从心理和病理诸方面讨论了这一关系。他主要从肯定和否定两个角度分析了主体和他者的动态结构。二、主体与他者的肯定性关系:镜象作为同一性幻觉弗洛伊德关于自我的认识前后并不是统一的。弗洛伊德有两个关于自我的概念。一个是在《论自恋》1914和《哀悼和忧郁症》1915等文章中表述的由自恋产生的自我。一个是在《自我与本我》1923和《精神分析概要》1938等文章中阐明的基于“本我”的自我。在自恋模式中,自我被理解为在“里比多”驱使下的一系列求同行为的结果。因此自我是动态的、发展的,是一个过程。“里比多”把所爱的人或物作为释放能量的对象,也可以把自己的形象或身体的某一部分作为释放能量的对象。而这两种对象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在哀悼行为中,由于所爱对象的丧失,“里比多”就有可能转移到自身,形成自恋其身体,甚至自恋其身体上某种病痛的忧郁症。在本我模式中,本我被理解为“里比多”的载体。自我作为本我和超我之间的调节中介,一方面受“里比多”的驱动,一方面服从于社会文化戒律。这一自我虽然是文明实施压抑的结果,但仍然有浓厚的生物学色彩。拉康曾经提倡“回到弗洛伊德”。这是拉康不满“自我心理学派”发展弗洛伊德的本我模式的自我观念,而号召人们返回自恋模式的自我观念。因为自恋模式的自我所涉及的是一个非固定的主体,一个分裂的主体。在自恋模式中,自我不是一个实体,它在不同时间,不同关系网中表现形式也不同。自我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当它的能量转向自身时,它就同时兼为主体和客体,处在一种分裂状态。拉康的自我观念非常接近这一模式,但他关于心理能量或动力的来源的看法与弗洛伊德不同。弗洛伊德认为“里比多”是最终的动力,本我就是“里比多”的大容器。而拉康则认为“缺乏”,“不在”或“空无”才是真正的动力,它促使自我填补自身的空虚。因此拉康的自我观念以“空无”作为逻辑起点。拉康描述了婴儿自我意识的形成过程。首先婴儿的身体处在一种不和谐状态之中。婴儿的神经系统尚未发育成熟,无法随意支配自己的四肢,也无法控制和协调自己身体的其它部分。因此它的感觉和对外界的体验都是不确定的。拉康用了一个双关语“l‘hommelette‘”来称呼婴儿。 这个法文词的一个意思是“小人”,另一个意思是象鸡蛋那样的浑沌状态,因而正好描述了婴儿的状况。这种状况从婴儿出生起一直延续到大约一岁左右,比任何动物所用的时间都要长。 在这段漫长的“动力无助”motorhelplessness,弗洛伊德语时期, 婴儿充分体验了身体功能的不健全以及肢体之间的不谐调所引起的不安和焦虑。这种对“破碎的”或“分裂的”身体的体验无疑在婴儿的心理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以至于这种体验和“破碎的身体”the fragmented body的形象还会出现在成年以后的梦中。〔7〕但是在第六个月婴儿的视觉器官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拉康根据其他人的心理实验,婴儿开始注意到自己镜中的形象,并且对它异常地感兴趣。〔8〕婴儿在镜前的表现是令人吃惊的,它身体“微微前倾,试图用凝视捕捉镜象,把这瞬间的形象带回。”〔9〕虽然婴儿现在仍无法主宰自己的行动,离开他人的扶助甚至无法站立和行走,但是它却可以支配镜中的形象,它的运动可以导致镜中形象相应的运动和变化。镜中形象的统一性、整体性、固定性和完美形态预示了婴儿的未来。婴儿把自己等同于这一理想形象,从而克服了对“破碎的身体”的不良感觉和体验,获得一种超前的自我意识。因此婴儿对自我的第一次确认也是一次误认。自我的形成是建立在主体与身体的实际状况的想象性关系的基础之上的,是无意识最初产生的地方。这里也可以看出拉康与弗洛伊德对无意识看法的区别。对于拉康来说,无意识不是冰山下隐藏的黑暗部分,也不是在山洞深处发现的秘密。无意识不是实体,而是一种关系,是主体和他者之间的关系结构。此外意识与无意识也是相反相成的,正如一张纸或一枚硬币的两面,从某种角度看是意识,是自我的确认,然而这一确认或自我意识同时又是虚幻的、想象的、不真实的,是对自我实际状况的歪曲,因而也是对自我的无意识。镜象不只在婴儿时期发挥作用,作为“他者”,它对自我的塑造功能贯穿于人生的始终。拉康说,“我把镜象阶段的作用看作是一个建立在机体与现实、内与外的关系基础上的物象imago作用的特例。”〔10〕由于自我本质上的内在空虚性,它需要外在的他者不断充实和确认自己。镜象只是其中的一种,其它事物也可以具有镜象的功能。比如母亲的关注,父亲的权威,家庭中的角色,社会中的地位,语言中的“我”,都可以起到塑造自我的作用,都为主体提供了一个心理的生存空间。这就是拉康后来概括的“想象界”。它超越了时间上的阶段性,成为我们获得身份感的主要模式。拉康“镜象理论”的影响是极为深远的。法国结构马克思主义者路易·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就吸收了拉康的镜象观念并加以发挥。阿尔都塞把意识形态定义为人与现实之间关系的想象性表述,具有明显的拉康色彩。阿尔都塞认为人作为社会的一员从根本上说是无足轻重的。用我们熟悉的比喻说,人只是这架社会大机器上的齿轮和镙丝钉。人是某种社会角色,是社会结构派生的功能。任何人都可以充当这一角色,占据这一位置。但是我们这种无足轻重的性质或“空无”的本现面目并不是我们对自己的看法和体验生活的方式。我们通常把自己想象为主动的、重要的人,从事着有价值的活动。这样生活才有意义,我们才能摆脱令人烦恼的空虚。为我们的生活赋予意义和价值,使我们的自我理想化的思想体系就是意识形态。意识形态掩盖了我们的实际性质和与外界的真实关系,把我们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中心位置,使我们处于对现实的“无意识”状态之中。阿尔都塞认为,宗教就是这样一种意识形态。宗教维持的就是人与现实的想象关系。上帝存在与否这并不重要,关键是关于上帝的假设为人的生存提供了意义,为人与世界的关系、人与他人的关系提供了一套解释。虽然这一套解释并不一定反映人的实际生存状况,也许正是掩盖了人的阶级关系、民族矛盾。但是正是这种掩盖或想象为信仰者创造了一个积极的心理空间,使他可以克服生活中的缺陷、困惑、不足与空虚,使一个充实而完美的自我,一个统一的、理想化的主体得以诞生。因此宗教不是科学,不是哲学认识论,它是一种生活实践,是人的一种生存方式。它可以从心理生成的角度,特别是可以用“镜象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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