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上世纪90年代,我妈妈从百货商店带回了一台海鸥DF2,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因为我从小喜欢摆弄家里的傻瓜机,还假装得有模有样,1999年我在妈妈的支持下前往少年宫学习摄影,当时用的就是在家放了近十年的海鸥DF2,全手动相机,唯一要电的部件就是测光的光敏管,用的是一支50mm的定焦标准镜头,遮光罩也没有,UV镜也是后来才买的。在那个年代,开办摄影班的地方很少很少,全市学习摄影的孩子差不多都在一个教室上课,上课的内容从认识相机构造到学习曝光到作品分析,相比古筝书法绘画这些热门兴趣班,摄影班的规模实在小的可怜,后来为了学习暗房冲印,我们还一度把上课时间放到了晚上,教学里拉上窗帘,就当成暗房了。
放假的时候摄影班老师会组织出去活动,偶尔会和一群老年大学的老大爷们一起(那时候学摄影的人中间老年人非常多),第一次出去实战是老师带着我们去城中公园,模特大多是同行的家长和我们的同学。我的第一个摄影奖状大约是在2000年,理光公司和无锡市少年宫联合组织的一日抓拍摄影比赛,活动地点在市少年宫、唐城以及市火警支队,我凭借一副人物照拿了一等奖,从此点燃了对摄影的兴趣。
回想那时候拍的照片,树会从人的头上“长”出来、照片里的人会削掉半个脑袋,还有手抖导致照片模糊,总之各种废照,家里各种照片有满满两大箱子,都是那时候拍出来的废照。每次拍完一卷胶卷,冲印出来就会带给老师看,老师一张一张评点构图和用光:哪里出了问题、要如何改、表现了什么主题。当时一卷胶片实际能冲印的大约只有25张左右(有的因为过曝欠曝、有的因为明显手抖),遇到自己满意的都会特别挑出来,找个信封,照片贴在信封上,底片剪下来放在信封里。
2004年我参加了全国青少年摄影师资格考试,拿到了“小摄影师”的证书,但我和摄影的蜜月期也就到此为止。此后我参加中考、高考,最后大学和研究生都是读的自动化专业,摄影只能成为了我的一个爱好。
条件所限,说起来我的装备可能是最蹩脚的,胶片机时代用过海鸥DF2和海鸥DF400G。DF400G是我自己挑的第一个机身,看中了它的钢片纵走快门和景深预测,不过配的镜头依然是国产的海鸥28-70。我的第一个长焦镜头是海鸥的75-300,只是国产长焦的透光性实在感人,几乎没有用这只长焦拍出过什么好的作品。学摄影的期间自己也没有用过中灰镜和渐变镜,滤镜特效也用的很少,倒是对长时间和超长时间摄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至于后来即使没有单反也会想方设法延长相机的曝光时间来获得一些神奇的照片。
读大学之后数码相机兴起,学校里连一个冲印胶片的地方也没有了,当年的单反也就闲了下来。面对当时价格不菲的数码单反,我并没有舍得下手,而是买了卡片相机;除了价格原因之外,之前的创作经历让我深深的体会到背着单反出去玩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言:长枪短炮加上三脚架,还有自己的衣服和零食,想想都是满满一大包包,背着都累。同时自己也有这样一个感受,出去玩其实并不适合创作,因为想拍出一张好照片很可能需要不断地踩点、不断地拍、不断地比较,只有对这个景很熟悉了,才会拍出好照片。偶尔去一个地方一次,然后拍出一张好作品,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记录旅行中的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和拍一副作品不一样。
数码时代,我最初用的是索尼T2,一款潜望镜相机,除了方便携带似乎再找不出什么优点;后来买了尼康S8200,长焦卡片机,便于自己构图,成像质量也好了不少,但并没有什么暖用。卡片机的成像质量是没法和单反相比的,所以我总是尽力用构图和光线来记录自己认为美好的瞬间。
读研之后自己出去旅行的时间次数多了,面对从没见过的美景,我突然觉得卡片机已经装不下这大好的山河了,加上条件渐渐宽裕,我终于考虑买一台数码单反,这也是我认识蜂鸟的原因。时隔这么多年,摄影已经走入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生活,大概也是因为现在人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好了吧。说起来我与摄影结缘已经十多年了,但我依然是一个学生。这些天逛逛论坛,看到有好多作品的视角很独特,和当初学到的并不一样,特别是数码时代后期已经成为了和前期一样重要的部分,这在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所以人总是在学习、在学习中进步。
目前自己正在努力攒生活费,所以第一台数码单反嘛,要等下次活动才能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