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百草想起以前在小木屋那几次遇见婷宜的情形,婷宜应该是那时候就很喜欢初原前辈了吧。自从初原前辈到了美国,婷宜每年都是至少飞去两三次,一呆至少一个多星期。她再也没机会见过初原前辈。三年来,她每天都会将小木屋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也许,也许初原前辈早已记不清她的模样了。训练基地。置物间。因为是周末不用去学校,林凤,光雅,申波都来得比较早,她们边把东西都放进自己的储物柜,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林凤听说婷宜马上就要回国了,申波说大约就是这一两天,光雅说刚在电视里看到婷宜的访谈,以为婷宜已经回来了,申波说那应该是以前的录播节目。正说着,一阵脚步声,晓萤哀怨的声音传来“拜托,在你头发长出来之前,别说你认识我,真是好丢人啊。”光雅扭头一看,见晓萤一脸郁闷地用包包遮住脸,做贼一样溜进来,再往后看,走进来的是百草。如电击般。光雅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是什么?“天哪,百草,你的头发怎么了?”第一个喊出来的却是林凤,她震惊地走过去,难以置信地打量百草的脑袋。“呃,我去理了头发。”看到大家的反应,百草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么说,应该是真的很丑吧。理头发的时候晓萤就在惨叫,剪完了晓萤继续一路喊叫,甚至都不肯和她走在一起,说是嫌丢人。“谁给你理的!”又仔细看了一圈她的头发,林凤痛心疾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百草的头发好像被狗啃了一样!比男孩子的头发还短也就算了,居然还东一撮,西一撮,有的地方还算正常,有的地方竟然紧贴着头皮,看起来就像是--癞痢头!“范晓莹,是不是你捉弄她了!”光雅怒瞪晓莹。“我?”晓莹郁闷地把包包扔进储物柜,“我没那个天分,能理得这么难看,这么有创意,不是身为普通人的我能够做到的好不好!”“怎么会理成这个样子啊。”林凤心疼极了。她用手摸着百草脑袋上那几块贴着头皮剃过去的地方,如果剃刀再深一点,说不定就会把她的头皮剃出血来。“是哪家理发店?今天训练结束我陪你去找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子怎么去学校上课呢?”“很丑吗?”百草忐忑地问。理完头发,她只匆匆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正面,知道并不好看,可是到底难看到了什么地步,她心里也没数。“丑死了!丑毙了!”光雅翻了个白眼。申波把鞋放进去,拿出来道服,走过百草身边时,他推了推黑框眼镜,说:“那家店至少应该把理发的钱还给你。”“他们是免费的,”百草不好意思地说,然后笑了笑,“没关系,头发过一段时间就长出来了。”“免费的?”光雅不解。“是啊,免费的,”晓莹无力地脱下鞋子往储物柜放,“就是那种老年人活动中心组织的活动,学雷锋,免费为路人理发。”在路上,看到老年活动中心打出的学雷锋免费理发的标语,百草眼睛一亮就飞跑过去。她明明告诉百草了,说那些老年人很多都是退休后学理发当业余爱好,根本没什么理发经验,肯定会剪得很难看。可是百草根本不听,完全被免费两个字迷住了心窍。她只好安慰自己说,好吧,也许只是不太好看,反正百草从来不在乎漂不漂亮这回事。可是那位给百草理头发的老爷爷,一听百草对头发的要求是“越短越好”,就拿着剃刀使劲地往里推。她敢发誓,那老爷爷绝对是第一次帮人理发,拿着剃刀的手一直抖啊抖,一抖就剃出一块雪白的头发,再抖又剃出一块。她气得都快要吐血了。老爷爷给百草理完头发也一脸心虚,百草那个笨蛋却好像根本没有发现这回事,竟然还兴奋地询问老爷爷,下次想要理头发应该怎么找他们。“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评论完毕,光雅懒得再看百草,径自进了训练厅。林凤还在绞尽脑汁地研究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陆续到来的寇震,梅玲,石综,亦枫也纷纷被百草的发型惊到。“你是在赌气?”百草跪在地上擦垫子的时候,若白的身影被阳光拉得映在她身上。“嗯?”她抬起头,没听懂。“如果不想剪头发,可以直接说,用不着故意把头发剪得这么丑。”若白皱眉审视她的脑袋。究竟是有多丑。百草忍不住都想对着镜子好好照一照了。擦完垫子,做完热身,集合站在队伍里等待沈教练进来的时候,她悄悄看一眼身侧,若白依旧板着脸。用手摸一摸自己的后脑勺。呃,好像是有的地方有头发,有的地方秃秃的,她心中沮丧,暗叹口气。然而转念一想,头发剪得这么短,能坚持的时间一定会很长,不由得又有点开心。只是,沈教练一向注重仪表,也喜欢队员们打扮得干净漂亮,如果看到她这个样子,会笑话她的吧。训练厅的大门被推开。是沈教练要进来了,百草一慌,立刻将头低得低低的。大门一开。却是浩浩荡荡的人群涌进来!刺眼的光芒,闪光灯白花花地闪成一片,涌进来的十几个人都是记者,他们拥挤着,高举着摄像机和照相机边倒退着走,边高声喊:“看这里!”“对,很好,笑一个!”“沈教练,麻烦你也笑一下!”“OK!再来一张!”这样的阵仪。队员们诧异地面面相觑,然后很快就都心里有数了,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的场面,应该是婷宜回来了。婷宜跟他们不同,他们只是跆拳道选手,而婷宜是明星,是媒体追逐的目标。果然,在拥挤的摄像机和照相机之后,百草看到了婷宜。与小饰品摊子上电视机里的模样不太一样,她乌黑的长发扎成长长的马尾,穿着一身簇新的雪白道服,领口和肩缝处有别致的黑色条纹绣花,衬得她更加乌眸皓齿,温婉俏丽。沈教练同婷宜一同走进来。闪光灯如暴雨闪电般,“咔嚓、咔嚓”对着两人狂拍,婷宜温柔美丽,沈教练优雅出众,两人站在一起如同姐妹花似的。应记者们的要求,沈教练搂住婷宜的肩膀,拍了几张师徒情深的照片。摄像机镜头逼近两人。记者手持话筒对着婷宜,问:“回到训练场地,又要开始紧张的训练,你的心情如何?”“就好像回到家里的感觉,有将近一个月没有训练,浑身都不舒服,”婷宜望向沈柠,微笑说,“希望教练对我严加要求,帮助我把这个月落下的训练全部补上。”沈柠含笑点头,拍拍她的肩膀。记者又将话筒对准沈柠,问:“沈教练,婷宜这次归队,是要开始为世界跆拳道锦标赛做准备了吗?”“对,接下来这段时间,训练会围绕着世界跆拳道锦标赛进行。”“您估计婷宜在这次锦标赛中成绩上会有什么样的突破,有可能进入前四名吗?”“那要看她的状态,以及对手的状态。”“您觉得有可能吗?”记者追问。“很有可能。”记者们满意了,又拍了几张婷宜走入队伍,同其他队员一起练习的照片。就在他们摆出一副要将全部训练过程拍摄下来的模样是,婷宜走过去,低声说了一些什么。记者们终于离开了。训练厅里恢复了宁静,队员们纷纷松了口气,被那些摄像机和照相机围绕着总是觉得很不自在。婷宜眼中满是歉意,对沈柠说:“对不起,我影响了大家的训练。”沈柠笑了笑,说:“你是目前国内最优秀的女子跆拳道选手,长得又漂亮,媒体喜欢追着你,并不是你的错。只是,如果下次再有记者跟着你来,记得提前通知我,我们也好打扮得隆重一些,上镜会更好看。”婷宜连忙再次道歉,然后嫣然一笑说:“刚才好几个记者都说您又美丽,又是国家十佳功勋教练,问我能不能请您做个专访。”“你呀,一个月没有训练,腿法不知道退步了没有,嘴巴倒是更厉害了。”沈柠似笑非笑地瞟她一眼,“好了,归队吧。”沉吟片刻,她的目光掠过面前的队员,最后落在若白身上,“你跟若白一组练习,百草和光雅一组。”“是。”见婷宜走过来,晓莹只得慢吞吞地走出队伍,到角落里呆着,心里嘀咕开。每次都是这样,如果是婷宜和延皓一起归队训练还好,他们两人正好一组。可是如果婷宜一个人回来,就会不得不将其他队员的组合拆开重组。最初沈柠教练经常让申波与婷宜搭档,拆出来林凤与光雅搭档,她恢复到打工小妹身份。但是最近几次,沈柠教练总是让婷宜与若白搭档,拆出来百草去配光雅。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婷宜就能一直得到最好的?看到若白已经全然超过申波,成为全队除延皓之外实力最强的队员,沈教练就开始把若白配给婷宜,牺牲掉百草去跟光雅配对。以前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是要为世界跆拳道锦标赛备战了啊!把若白给了婷宜,让百草跟实力那么弱的光雅一起练习,百草会很吃亏的啊!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但是晓莹不得不有点怀疑,沈柠教练和婷宜所在的贤武道馆之间真的有某种交易。百草没有像晓莹一样想那么多,听到教练的话只是怔了怔,没有多说什么,抬步向光雅走过去。这时,若白的声音却自她身边响起--“沈教练,我想继续和百草搭档。”话音一落,所有队员都吃了一惊。晓莹呆呆地张开嘴巴,光雅睁大双眼,申波错愕地扶了扶脸上的眼睛,婷宜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百草更是心中咯噔一声,急忙压低声音对若白说:“不要这样,我没关系,和谁搭档都是一样的。”若白没有理会她。他直视着沈柠,神情淡然。亦枫担心若白,立刻去看沈柠教练的神色,见她只是挑了挑眉毛,看不出喜怒。“哦?为什么?”沈柠问。“我最近正在为百草做一个特别训练,不希望将它中断。”“若白,虽然你经常带领大众班训练,但是你要明白,在这里,你终究只是一个队员,而不是教练。”若百沉默。百草急得扯扯他的衣角,见他毫无反应,实在怕他跟教练闹僵,只能硬着头皮对沈柠说:“对不起,是我训练情况不好,害得师兄担心。可是没有关系,特训可以在训练课之后进行,我可以和光雅搭档。”说完,她急匆匆地向光雅走去,若白却抓住她的胳膊,令她动弹不得,说:“沈教练,如果不是必须,请让我和百草继续一组。”“教练,既然这样,就不要拆散若白和百草了。”婷宜笑容温婉,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神情,对沈柠说,“每次回来,都要拆开大家已经形成默契的配合,确实是我的不对。那就请让我和其他队员一组吧,和谁都可以。光雅也很好,不如我就和光雅搭档好了。”光雅闷闷地看着地垫。“若白,作为教练,我无须解释我做出某个决定的原因,”沈柠笑了笑,“不过你既然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训练厅里鸦雀无声。“世界跆拳道锦标赛,是除了奥运会之外非常重要的一项国际赛事,从我本人到国家体委都很重视,希望婷宜能够在赛前有更大的进步,取得突破性的成绩。而目前,队内你的实力最强,也会引导伙伴的训练,挖掘出伙伴的潜力,所以,我要你帮助婷宜,备战接下来的世界跆拳道锦标赛。”世界跆拳道锦标赛百草一惊,抬头望向沈柠教练。果然就像晓莹说的那样,只要有婷宜在,她就绝没有可能出赛吗?沈柠教练的言外之意,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世界跆拳道锦标赛,她不由得咬了咬嘴唇,看向若白……“你所要做的,”打断她的话,若白抱起被她擦干净的那高如小山的盘子,走到放碗筷的高柜前,“是取得参加世界跆拳道锦标赛的资格。”……“这一次,我要你战胜婷宜。”将所有的碗筷都放进柜子里摆好,在初夏的夜风中,若百对她说。……“可是,百草也需要备战世界跆拳道锦标赛。”若白淡淡地说,仿佛没有听到身旁队友们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婷宜忽然皱了皱眉。“很好。”下午的阳光中,沈柠放松了身体,靠在镜壁前的扶手上,点头说:“若白,我欣赏你的态度。很好,一支队伍里面,只有有竞争才能有进步。”她看向婷宜,“婷宜。”“是。”婷宜应声。“不如你先和百草对练几个回合,看看你最近没有集中训练,究竟退步了多少。”沈柠笑意清淡,用右手轻轻摆弄着发髻上的簪子。透过整面的玻璃墙,夏日阳光将训练厅内照射得金光闪耀,队员们盘膝围坐在赛垫四周。晓莹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地响。三年了,虽然同在一个队,但是练习的时候,沈柠教练为了提高婷宜的对抗强度,向来只让婷宜与男队员进行实战。对外参赛的时候,重大的赛事沈柠直接派婷宜出战,无足轻重的小赛事,才会让百草与林凤他们竞争出赛的资格。而这些年来,一起训练的时候,婷宜虽然对待百草也如对待其他队员一样温和友善,却从不跟百草切磋练习。有时候百草想要跟婷宜实战交流一下,婷宜总是微笑着,说下次吧,可是永远都是下次。就好像……就好像百草不配做她的对手。三年了,这竟是百草第一次有机会与婷宜比试一番。赛垫中央,婷宜同百草相视而站。百草的手心微微出汗。她握紧双拳,调整呼吸。她等待这个机会太久了,紧了紧腰上系着的黑带,她再次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双眼凝视住婷宜,心绪沉静下来。“扑哧!”婷宜却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仿佛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她瞅着百草的脑袋,笑得如月光下被夜风吹乱的梨花。“百草,你的头发是怎么了?难道我离开一个月,国内开始时兴这样的发型了吗?”百草被她笑得有点发蒙。“啊,或者这是你的新战术?”灵光一闪似的,婷宜含笑打量她,“嗯,你的白带换成了黑带,所以开始采用发型战术了,是吗?这样奇特的发型,足以逗得对手大笑,分散对手的注意力,战术还蛮别致的。”百草死死咬住嘴唇。她环顾四周,见沈柠教练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脑袋,石综,寇震,梅玲,亦枫的眼中也有忍俊不禁的笑意,光雅瞪大眼睛,晓莹却是沮丧地低下头。直到她望向若白。若白笔直地盘膝坐着,脸上没有表情。在她的视线看过来的那一刻,他也望向她,眼神淡定,仿佛他眼中的她跟平时没有丝毫不同。“可以开始了吗?”稳定住心情,好吧,她就是天底下最丑最可笑的人,百草静静吐出一口气,那又怎么样。唇角的笑意收起,婷宜凝视她两秒钟,说:“开始吧。”婷宜与百草对练的几个回合结束后,沈柠指导队员们进行了日常练习,和一些有针对性的练习。然而直到这次的训练课即将结束,训练厅内的气氛始终有些怪异。“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站在队伍前进行训练总结,沈柠看了眼依旧并肩站在一起的若白和百草,说,“百草,你进步不小,以后还要继续努力。”“是!”还在不断回味刚才与婷宜交手的每个细节,听到教练的肯定,百草心中喜悦,声音都比往日高了些。“若白,看来你的特训是有成效的,”沈柠笑了笑,“可能你作为一个教练,比作为一个选手会更有天分。”这句话听起来...怔了怔,百草无法确定沈教练是不是在赞扬若白,她不安地看向若白,发现他的神情如常平淡。“婷宜,一个星期后,你跟百草再正式实战一次。”“我想知道,究竟是你太久没有练习,身手生疏了,还是我一直都小看了百草的实力。”置物间。等到婷宜从储物柜里拿出背包离去后,晓莹终于按耐不住地问房间里剩下的队员们:“拜托,我没有看懂,刚才到底是婷宜胜了,还是百草胜了?你们看清楚了吗?”“我也没看清楚。”梅玲摇摇头,又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婷宜胜了吧。”“胜的是百草。”亦枫打个哈欠。“咦,为什么?”晓莹兴奋地追问。她其实也觉得说不定是百草胜了,否则沈柠教练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只是这几个回合打得太快了,她实在没看清楚。刚才去问百草,百草竟然说是婷宜胜了。她半信半疑,还是有点不甘心,所以扔下百草一个人打扫卫生,自己跑出来询问群众雪亮的眼睛。“因为你不就是想听这句话吗?”亦枫懒洋洋地说。“喂!你!”晓莹恼羞成怒,手中拿着书包就抡过去,亦枫一侧身,书包打了个空。“瞎子都能看出来胜的是婷宜好不好。”光雅没好气地说。“婷宜师姐一共踢到百草九次,其中五次踢中有效得分部位,”申波拿出随身笔记本,研究了一下,“百草一共踢到婷宜师姐三次,三次全部踢中有效得分部位。所以,从得分成绩来看,是婷宜师姐获胜。”“没错,胜的是婷宜。”林凤也说。“哼,看吧,不愧是打工小妹,连谁胜谁负都看不出来。”光雅落井下石。晓莹沮丧极了,有气无力地说:可是沈教练夸奖百草了啊,还那样跟婷宜说话,所以我认为,说不定是百草胜了嘛。”“不过,如果再多几个回合...”回忆那两人交手时的情形,梅玲又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太可能,疑惑地说,“不过,也许是婷宜轻敌了?或者是太久没有练习,失去了状态?”“从攻击的效率来看,百草的进攻得分率是100%,高于婷宜师姐。”申波合上笔记本。“而且,从攻击踢中的力道来说,也是百草占上风,”亦枫懒洋洋地说,“你们都听到百草踢中婷宜那几脚的声音了吧,婷宜的脸色都变了,换作别人,估计早就被百草踢到在垫子上。”“我听到了!”晓莹兴奋地喊。“她就是一把傻力气。”光雅闷闷地说,不知道究竟在生气什么。“我也听到了。”梅玲想了想,疑惑地说,“按说以婷宜的经验,不应该会被百草踢得那么实才对。”“婷宜就是太相信她的经验了。”林凤喝了几口水,“而且她确实轻敌了。”“不过,就算是婷宜轻敌了,也很长时间没有进行系统训练,可是她还是胜了每天都这么勤奋练习的百草,”梅玲叹息,“对于练跆拳道来讲,也许真的是天分更重要吧。”夏日的白天很长。结束完特别训练,若白和百草走出训练基地,太阳才刚刚西下,天边的彩霞渐起。赶上回松柏道馆的公交车,两人并排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汽车一路不停地加速减速,乘客们的身体不时前冲后仰。“为什么要坐车?”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百草不解地望向若白。以前都是两人走路回去的,既可以锻炼体力,又能够省钱。“今天跟婷宜的交手,你发挥得不错。”遇到红灯,公交司机一个大刹车,若白的身体却依旧稳稳的。“啊,”她的眼睛亮了,开心地说,“所以,是为了奖励我,才坐公交车的吗?”“所以,婷宜并非全无弱点。”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