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廊当主管高大上？在画廊里工作是什么样的？

　　爱德华·伯丁斯基（Edward Burtynsky）、科里亚·麦克肯纳（Klea McKenna）、乔尼·斯特恩巴赫（Joni Sternbach），这些著名的摄影艺术家都是由洛杉矶Von Lintel画廊的主管Kaycee Olsen所推荐和经手的人物。作为画廊主管的她，主要工作包括展览设计、协调博物馆的展览需求，同时还要推荐大量的摄影作品。在此，我们一同听听作为画廊的主管，她的工作都是怎么样的，并且在画廊工作到底好玩吗？

From the series “Don’t Ask, Don’t Tell” © Jeff Sheng

首先，我知道你曾经自己经营了一家画廊——Kaycee Olsen画廊。请大概介绍一下当时的概况吧！

　　我有两个不同的学位，一个是自由艺术，一个是艺术史。实际上，艺术史才是我感兴趣的东西；我也从没想过这会成为我未来的职业。当我第一次在画廊里见到策展人和画廊主管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也是一种谋生的方式。毕业后，我在洛杉矶一家名为Kopeikin的摄影画廊担任助理，之后升任为主管后又在那里工作了三年，直到后来我去念研究生，我选择了摄影史的专业。后来，我开辟了一块自己的天地，并在画廊经营的行列中更加深入。

From the series “Don’t Ask, Don’t Tell” © Jeff Sheng

你在自己画廊所举办第一场展览是由Jeff Sheng带来的作品“Don’t Ask, Don’t Tell.”对于这一展览的举办，你是出于怎样的打算？是出于确立画廊的视觉定位还是什么其他因素？

　　嗯，一方面是因为机缘巧合吧。当时我正准备画廊的开业，一位纽约的同行跟我说：“我认识个在洛杉矶的哥们，你应该去他工作室看看。”后来我去了Jeff的工作室，便立马被这组作品所吸引。画面中身着军装的人被挡住了脸，是与众不同的肖像。他跟我说，“这些军人需要遵循一项名为Don’t Ask, Don’t Tell（DADT，美国军队针对男同性恋的条款名称）的条例，所以我必须用独特的方式拍摄因而不展现他们的面孔。”我觉得很有趣，就和他一直保持着联络。

　　后来，时任美国总统的奥巴马正在计划废除DADT的条例，所以这是一个在时间上恰到好处的作品。通常画廊所展出的作品时效性会很弱，因为展期通常会预先很久安排好。这一展览的举办为画廊带来了许多机遇：新闻机构希望在画廊空间中采访摄影师。

Distress: Day 1 2017.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Von Lintel Gallery © Farrah Karapetian

所以对于时事的关注尤其重要。

　　是的，对于这一作品，这是一组非常纪实的摄影作品，但又跨界了艺术范畴。最终与许多人产生了多种不同的共鸣。

你最喜欢在画廊工作的哪一方面？你在这一职位上有哪些收获？

　　我喜欢与艺术家共事的感觉，并且与他们一同完成展览的过程。当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一同讨论展览的呈现方式是非常不一样的感受，实际上展览是友谊关系基础上的衍生品。同时，作为画廊的经营者，你也和作品的藏家们保持了良好的关系。有些时候，藏家甚至会直接催生出艺术家：他们会支持性地购买新展览的作品，并捐赠给博物馆；或是帮忙筹募钱款为艺术家出书。艺术家和作品的生活轨迹对我来说非常有趣，所以我非常享受这份工作。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Von Lintel Gallery © Edward Burtynsky

摄影师该如何判断自己是否准备好进入画廊了？比如他们需要做过多少个展览，或是有多少组独立的作品？

　　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在于，当你在考虑作品是否会被代理前，你是否考虑了你今后（不是一辈子）希望与什么人合作？如果只是想办个展览，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所以你自己要搞清楚这件事，而不是说：“我想与你合作办一个展，再看看后续会发生什么。”通常来说，这对于画廊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对你也没什么用。

　　你需要寻找一个你信赖的人，也对你忠诚的人，一个能够拿出时间和经历来指导你进入下一步职业生涯的人。许多画廊只关注销售，在Von Lintel画廊，我们更多关注长期的创作生涯，让艺术家进入博物馆藏品并定价，这是我们要做的。

15.01.29 #4 Henry 2015.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Von Lintel Gallery © Joni Sternbach

　　我的建议是：首先，你要多去你信赖的画廊看展。听起来简单，但让画廊的工作人员认识你很重要。我们经常收到陌生来电或是投稿，便能发现他们从没关注过我们画廊所进行和专注的项目，因为这些作品与我们的内容并不相符。这不是对于他们作品价值的评价，但知道你作品的受众是什么人很重要。

　　说到根本，第一重要的事请，符合画廊的项目风格的前提下，你的作品一定要足够好。你必须可以说：“是的，我的作品和其他艺术家的作品放在一起是说得通的。”

Konstrukt 83 2012. Image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Von Lintel Gallery © Christiane Feser

你怎么判断是否“说得通”？

　　对于Von Lintel画廊，你如果关注我们的作品，便会发现我们所代理的摄影师都偏向于实验性（除了爱德华·伯丁斯基外）。这是我们所喜欢的作品。我们所有的艺术家都在用作品推动着这一形式的发展。甚至是乔尼·斯特恩巴赫（Joni Sternbach），她用最古典的湿板火棉胶工艺，让传统变得再次现代。科里亚·麦克肯纳（Klea McKenna）也是个例子，她是个“无相机”摄影师，但她用各种方式产生影像。

你觉得什么样的作品会吸引买家？

　　我发现许多买主通常会和作品之间产生共鸣，比如乔尼作品的收藏者，他们或许是冲浪文化或是加利福尼亚文化的爱好者。科里亚作品的创作过程可能是吸引人的。总的来说，作品和画面中多多少少都会给买家带来共鸣，是一种本能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