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访首届Leica J摄影大师赛获奖选手

影像 窦瑞冬原创2016-04-08

3月31日,“Leica J摄影大师赛”在上海瑞金酒店颁布了四项大奖,作为国内首个人文主题摄影大赛,知名汽车品牌Jeep与知名相机品牌Leica合作举办,旨在推动人文摄影在中国的发展。在大奖颁出后,我们采访了此次大赛的获奖选手和更多参与者。


Leica J摄影大师赛颁奖现场

  记者:您为什么选择参加这次摄影比赛?

  赵崇毅:喜欢摄影很多年了,这么多年一直很热爱,参加这次大赛也是听我们摄影圈很多人说今年要搞一个大赛,怎么个大法,在中国所谓的大赛都是国展省展,每年都是很多作品参加,估计很难,他们说这次不一样,我是怎么不一样,他说这次的评委是(马克南)的大师们,代表了世界最顶级的摄影水平,我就关注着这个摄影比赛,另外本身这个组织方是莱卡是吉普,这两个品牌我们也知道,一个是相机领域最高品质的一个代言人,一个是汽车领域的文化领先者,既然在这两个领域里都是属于老大,他们合作在一起,搞这个大赛我觉得这代表了两个字,专业,真正的专业。我这边是比较少投稿的,正因为这样,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我选择了参加。参选了一些片子,过去这几年自己拍的比较有感觉的片子,也很幸运的拿到这个奖。

  记者:这次的主题是旅途中的人与自然,这一组是很切合的,当时为什么要挑选这一组?

  赵崇毅:因为从文化的角度讲,人一生本身就是一段旅程,就是在旅行,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有喜怒哀乐,通常意义上讲拍照如果用很直白的,就是去拍你的喜怒哀乐这太简单,因为摄影本身最大的力量在于它的隐喻,因为我拍了这个题材主要是表现城市新移民在经济压力下的生活状态,如何表现生活状态,如果直观的拍他们在生活上在工作上的这种环境的东西,我觉得太直观太简单,但是后来我通过观察,有这么一个现象,他们每天上下班的时候因为房价的问题,我们原来有二线关,关内关外的房价相差很远,他们收入很低,但是他们也有梦想,每个人都有,他们到这个大城市之后迫于这种压力,每天往返与关内外的几十公里的路程,他们能选择的交通工具就是巴士,他们每天起的很早,我们知道每天起的早回去又很晚,所以很多人一上车就睡觉,如果有位置会睡觉,没有位置站着也会睡着。在公交车上我们看到他们这个群体在人生的这个阶段体现出来的一种状态,我是想通过这么一个节点,我很多照片是他们在关内进关外的时候换乘这个公共汽车,因为在上班这个时间点,这个照片大部分在早上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拍的,这个时间段是上班的高峰期,他们要更早的进关,这个时候每一辆公共汽车都是人肉罐头,都挤的满满当当的在这里面大部分是年轻人,我们想通过这种精神状态表达,也体现他们的这种生存的状况,用这种所谓的隐喻性去表达,不是直观的表达,就是这个意思。


影展现场

  记者:我想问何老师一个问题,您能不能分享一个作品拍摄的初衷和故事。

  何雄:这个局限性很大,可能在昆明可以这样做,昆明从1985年的冬天一次寒流,带到昆明去,从1985年第一次进城以后,每年冬天11月初到次年的3月中旬,这段时间都在,这是自然跟人的关系,跟大家相互的没有伤害,所以他跟全世界很多地方没有一个地方像昆明这样,他跟人的亲密度很贴近,这个局限性很大,初衷是一次偶然的机会相机没带电池,2010年的时候手机就拍了,那个片子很记忆犹新的,虽然按一张,当时想着这是苹果手机,它的屏幕分辨率高,没在意,放到电脑里一看就很惊讶,手机可以这样弄,开始还是有点痴迷,就去拍,因为我以前玩相机,对手机还是有些抵触,他不够专业,他本来是电话的一个附加功能,后面越拍越来劲,那段时间自己情绪上也是一个低谷期,很多事情自我的因素也很严重,拍他就很冲动,把控不了,开始拍清楚,后面加了一些自我的元素,会有一个瞬间,但是运气好,也坚持每天拍,那一瞬间的东西跟自己有些缘分。所以很多时候说这个照片不是拍的,是你准备好了他找到你,他自然给你那个瞬间,这样一种感觉。后面的故事好多人说很浪漫,但是我也说这不叫浪漫,那是很奔放,其实很纠结,一个30岁的人,拿个手机每天拍鸟,早中晚,早上送孩子一个小时,中午拍一点,下午拍一点,从2010年一直延续到今天,成了一个习惯,开始是一个喜欢冲动,现在是习惯,不拍就不舒服,好像成为一种状态,像吃饭的模式,我们大家拍照片,很多时候感受到自己的想法或者内心触及到你的东西表达的方式,我的摄影是很主观的,也没说什么好不好,就是自我的表达方式,我是这样看的。创作东西,当时说的文艺一点,把自己比成他了,如果我是他会怎么样,有这种心情里面,当时心情有低谷,跟现实中有很多碰撞,就这么大的一个状态,就一直拍。

  当时情绪上很低落,各方面不顺心,现实中很多事情,拍了以后很着魔,像药,可能有些人喜欢打麻将去发泄,我们就喜欢拍照,拍了以后觉得很舒服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爬着跪着找一个特别角度表现它的东西,大家去讲这些东西,没有顾忌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就是喜欢,在里面很偏执的一种状态,别人看像疯子一样的心态。


影展现场

  记者:现在还拍吗?

  何雄:拍,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开始的一个偶然成为一个习惯,离不开的样子。

  记者:你为什么选择这组照片参赛,是什么东西触动你?

  王大可:没有原因,打发时间,时间太多余了,因为我没有其他照片。

  记者:您说要向他们这些拍摄者道歉。

  王大可:我打发时间,把它拍过来,他们都不知道,我在这边莫名其妙的获奖了,就应该道歉。

  记者:你现在获奖了也参加了第一届,你对整个过程也是比较有经验了,你对下一届的参赛的人有什么分享?

  王大可:做你自己,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拍什么样的照片,不要学其他人,做你自己就好。

  记者:在你摄影创作中,对你感触比较深的一些感受是什么?

  蒋磊磊:比较有感触的事情可能没有,回头看的时候,我感觉坚持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从两年前开始莫名其妙的开始用手机拍照,天天拍,后来发现哪一天不拍照就不舒服,基本上这两年间每天都在拍照,每天走在路上都能看到吸引我的东西。坚持是非常重要的,以前课本上叫我们铁棒磨成针,以前不懂这些道理,后来回头想想自己的经历,真的是这样的。学校里总有人问我怎么拍照,我每次跟他说多拍就可以了,他们每次只是在问,但是买了相机也不拍。

  记者:有些是脑子里有了主题去构思,这次为什么选这个主题?

  蒋磊磊:我拍照从来没有给自己定主题,我平时喜欢一个人出去散步,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一些跟我有关的场景,我想拍一下我的童年,童年见过的场景又看见了就想拍下来,比如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在街上看见一些人,我感觉他可能跟我有一样的感觉,所以我拍照的时候从来没有给自己定位一个主题,拍一些跟我有关的东西就可以了。


影展现场

  记者:我想问武老师,看了您的作品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您为什么会选这个,您跟拍这个肯定也受到很多肯定,这也是人文关怀的一种,不知道您拍这个的用意在哪里?

  武靖力:因为斗狗是赌博或者寻求一种感官上的刺激,但是作为他们生活的来源,他们的收入,因为我们这种城市,在中国应该算是四五线城市了,因为在中国是被忽略,我们那边的一些生活不是咱们看到的想到的,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唯一能做的,能吃饱饭养活自己,如果问我的用意,因为我家里有养了20条狗,但不是斗狗,因为我是出于对动物的怜悯心,因为我没有办法说你不要斗狗,我买你的狗,我做不到。困难还是很多的,因为有很多我去拍,他会问我你拍什么,我说我就拍一拍,好玩,这是我最初的想法,因为刚开始有一个卖宠物的市场,我听他们讲,你知道吗前天谁的狗打赢了,我想那应该是斗狗,因为我小时候看过,以后只要有就去,像这种非法的也是非常容易的,因为我和他们有一种信任,今天把这组照片放出来,我并不觉得不敢面对他们,他们会问我你为什么把我发在网上,你知道我们没办法,我们只有这样,如果他们问我这样的话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他,在这种环境里,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法则,作为我去拍摄,只是没有想对社会做什么,我说我举报,你把他取缔了,他又在斗狗了,我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们要生存。我之前也想过,这边有两个人在打架,那边两个狗打架,我们会怎么想,我们觉得狗打架太血腥了,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也会有,只是狗和狗之间更纯粹,他们只要获取主人的奖励。对于我,我并没有把他看的很重,我并不是一个职业摄影师,摄影只是我生活以外的爱好,我也有很多其他的作品,这几年堆积了很多,之所以把这组放上来,应该现在有必要把他发出来,因为在过几年我真的没有心情或者时间,或者一种感慨说这组片子我不要发了,我就让他沉入大海了。现在我还有心思整理这么一组,暂时还没有这么系统或者成系统的讲述动物之间战争的片子,这个时间刚好合适,如果过几年,我觉得我拍的这些东西会全部删掉。之前有一些媒体朋友说你这组片子好暴力好血腥,我想约一下,对不起,这个片子不属于你们也不属于我,是属于他们。

  记者:斗狗这个题材完结了吗?

  武靖力:暂时还没有,我现在拍了大概三年,之后的一些细节或者我要完善这个主题,我也是出于最初的想法看一下拍一下,好玩,出于我自己对摄影的爱好。就是我需要去拍,但是斗狗也拍,生活的也拍,家人也拍,都要拍,我没办法说不拍了,只是拍了以后这张片不会让你们看到。

  记者:日本有摄影师跟拍黑帮,纽约有摄影师跟拍妓女,他们的生命安全其实都有受到威胁,您怎么看生命安全的问题?

  武靖力:生命安全有两方面,一是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二是狗对我的威胁,我想后者应该对我是没有什么威胁,因为我从小对狗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我觉得这些狗不会咬我,但是有很多片子,在斗笼子里,就是它的主人,然后是我,人与动物的情感是相互信任的,为什么我们家里要养狗防坏人,我们没有做亏心事没有侵犯它的领域它不会乱咬人。人对我的冲突,我也会尽我自己的能力调解,再年轻一点的时候,我不顾自己的人身安全拍了很多冲突的事情,近几年对家庭生活有一些感慨,我觉得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记者:日本人有著名的摄影大师,荒木经惟有句话形容他的摄影作品,对于生与死亡的爱是摄影,在座的各位对于你们来说什么是摄影?

  于冬瑞:摄影对我就是好玩仅此而已,因为我属于业余爱好比较多,只要好玩我就去玩儿。

  王大可:我觉得摄影没有任何意义。他是打发时间的一种工具。

  刘江岭:我觉得摄影对于我来说就是相遇,因为我生活在城市里面,每天都过着不得不选择其他事物,或者是不得不为其他人选择这样的生活,当我去到我拍照的地方的时候,我会遇到一个我想拍他的东西,在那一刻跟他发生共鸣,那个时候不仅是我选择了它,也是他选择了我,这种相遇会让我很感动,会让我血脉喷长,所以摄影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相遇。

  赵崇毅:我对摄影的理解是这样的,刚才记者朋友说的日本的大师说的生和死的问题,我认为他讲的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理解的生和死,因为从人的一生来讲,一出生已经判了死刑了,只不过这个缓刑时间是多少年而已。我认为我们按快门那一下这个时间是过去了,那一瞬间已经过去了。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也是一种死亡,过去的时间对我们现在所处的死亡,摄影本身是一种记录,这种记录在每一个瞬间的停留,都是对过去的一种记录,一种怀念,或者是一种新的开始。摄影对于咔嚓一下,那60分之几秒,都是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的一种所谓的死亡和新生转换的过程当中。

  周也:我刚入门,但是我把它当做爱情和面包,因为我是靠帮身边的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拍片赚生活费,这是面包,爱情是已经无法割舍了,一天不拍手痒,但是我更拿摄影当艺术,因为我是学艺术的,所以在我眼里,摄影不仅仅是一种记录,他更是把我们看到的东西给他加以升华,用各种构图形式感主题所有的融汇在一起,形成审美和思想都达到高度的艺术,这是我的看法。

  陈荣辉:我觉得摄影对我而言是一种工具,画家是拿画笔画画,他对世界的看法,然后音乐家用音乐,我只是用照相机观察这个世界,我觉得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是乱糟糟的还是好的,我用照片的形式表现出来。

  蒋磊磊:我觉得摄影对我来说是记录探索寻找和圆满自我的一个过程。

  何雄:我觉得摄影对我说就是情怀,重复说三遍,摄影就是情怀,情怀。

  武靖力:我觉得摄影是很纯粹的东西,很富有主观的,你想它是什么就是什么。


户外影展

  记者:大可你除了摄影之外没有其他工作吗?

  王大可:我是个体,生意方面的事情我一点不感兴趣,我结婚以后是我老婆他们打理,我出去拍照出去玩儿,他们都很包容我,这方面我很感谢他们。

  记者:这次得奖家人觉得很欣慰?

  王大可:他们很高兴,觉得我不是成天没干事。应该是一种认可,这个很关键。

  记者:在座的所有的摄影师都很想通过某个奖项当做情怀释放的东西?

  王大可:肯定好,这个东西如果没有无所谓,如果有更好一点,这个奖项的份量也是可以的。

  记者:通过这次获奖之后在你以后拍照过程中,会对你的创作产生影响吗?

  王大可:不会,其实拍照就是拍你自己,你是什么样的人拍什么照片,没必要说你看我这个牛,就是讨好别人,你自己觉得牛就牛,别人无所谓,这个很关键,如果这个都做不到,那太累了。

  记者:看您的介绍,你也是未来之星,这里面最年轻的摄影师,你是如何走上这条道路的?

  陈荣辉:我现在是靠摄影吃饭的,因为我是一名摄影记者,本身是学这个专业的,慢慢做这个,本身是比较喜欢的,因为现在做记叙摄影的人特别好,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说不好做,我还蛮喜欢不断的坚持,我参赛的片子是三年前拍的,现在可能换了方式,我觉得要不断的尝试摄影的方式和突破,真的蛮喜欢这个东西。


户外影展

  记者:妹子拍的这一组抑郁,旁边有一个专业摄影老师说这组应该获奖,太美了,他觉得从艺术上讲觉得你这组照片特别好,你在拍的时候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题材?

  周也:首先我是服装设计的,所以这里所有的排版造型服装都是我自己弄的,还有他的妆容,因为我每次拍照都把造型和妆容以美学统一好设定好。但是拍抑郁是因为我当年有一段不是很舒服的经历,让我想去尝试拍主题的时候,我想先从自己出发,我通过自己的感受再慢慢感受别人的世界,因为每个小我都是一个大我,所以我进行了纯粹的观念摄影。虽然不是很高级,但是我自己有意识的把请来的学美在寒假很冷的时候站在我选好的角度拍好我想好的姿势,表达我想传达的观念,这九张照片不能单独她出来看,他是九张完整的故事,从开始抑郁的过程到后面的依赖,两个人仅仅拥抱是依赖,这种一种抑郁的心理状态,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谁没有不舒服过没有孤独没有抑郁过。我用美学的方式给别人呈现,就是因为想让别人看我的照片的时候是舒服的痛苦的。因为他会想到那段经历,因为我刚才说把摄影当艺术看待,希望用美学包括观念方面都相结合在一起,所以才出现这样的片。

  记者:参加这个徕卡比赛和参加荷赛,从心态上和投稿的方向上有什么区别吗?

  陈荣辉:因为荷赛有一个时间的限制,我要投当年的摄影比赛,他更侧重的是新闻发生的事情,莱卡的比赛,我投的这组照片更注重视觉化,我讲的是关于中国人具有梦想的肖像照片,我以前的工作单位是一家媒体,没法刊发,最后刊发的时候领导说你拍下的是什么东西,这帮年轻人很小众,报纸有人看吗,其实不是,我跟他说我拍下的是90后,他们当时是中国美院的学生,我觉得他们很有创意,这就是我们的未来,怎么会没有人看,可能有一个矛盾的点不太一样,但是对于摄影来说这个更重要。

  记者:现在有一些创意或者想拍的东西,有没有什么方向?

  陈荣辉:我做新闻报道的时候更多的考虑的是传播,我的新闻能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他们能认可这个照片,能够得到更多的传播,这是我要做的,但是我拍摄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我都是拿大画幅拍摄的,成本和各方面都挺高的,也不适合在网上攀登,那是拍我自己的东西,我是为了传播,那是我的工作,我要赚钱养活自己,但是我养活自己之后拍的是我喜欢的东西,一个是我的职业一个是我想追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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