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井卓的《D-Type 物语》达盖尔银版作品展正在北京泰吉轩画廊展出。这位出身于日本川崎的摄影师,以达盖尔法银版法为主要创作方式,据称是目前全世界能够拍摄8X10英寸银版的仅有的三位摄影家之一。
午后的泰吉轩很安静。随着我的行走,四壁的银版此起彼伏地闪出长调短调的白光,好似时间一曲寂寞的独舞。我的视线彻底凌乱,因为无论看向哪张银版,都惊骇地撞见自己的脸。新井卓递给我一张4A大小的黑卡纸,我拿它挡住一侧的光,无限凑近,终于得以避开自己眉目的镜像,一茎纤毫毕现的花儿从暗影中幽幽地浮出,那久违的彼岸花。
多年前,我在珞珈山初次见到此花,它纯正如血的鲜红,柔弱而笔直的一茎,不择地怒放的泼辣皆让人惊艳。倒是同行的两位朋友,非常熟络地叫出它的土名:“这是牛粪花,有牛粪的地方就会开”,“我们老家叫做被面花,被面上绣的一朵朵都是它。”从土的掉渣的名字可知这是极好养活的花。后来我知道了它的学名,却是雅到诗意化:彼岸花,或曰:曼珠沙华。
新井卓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用达盖尔银版法拍下彼岸花的摄影师。这些作为拍摄对象的花儿来自核泄漏事故发生后的日本福岛,我不禁联想到彼岸花在日本的花语:“悲伤的回忆”。非如此悲伤不可吗?我面前放着一张新井卓的工作照:在飞驰的摩托车上,新井背负着一束怒放的彼岸花,凌乱的发丝和纤长的花蕊争相在风中摇曳,散发着生命的光辉。我疑惑于新井卓的拍摄初衷,于是我们的对话就从这些花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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