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暴徒袭击,饿得奄奄一息的孩童或者爆炸之后的场景,然后拍下照片而不是挺身制止或施救,这些人有怎样的心情?两位记者因为记录而不是阻止印度的一起性侵犯而受到指责,我们询问了更多有这样经验的人
暴徒袭击:格莱格·马里诺维奇(Greg Marinovich):“自己居然是懦夫这件事让我极度失望”
当时是我初次进入从图现场,我全无准备。当时我独自待在南非一户移民的家庭旅馆中。突然,所有人抄起刀枪棍棒跑了起来,我跟了上去。他们试图进入一栋宿舍,里面的人用力顶住门。最终,门打开了,这个用戴穆斯林头巾的方式围围巾的人冲了出来。他瞪了我一眼,然后开始狂奔。
外面的人开始追逐他,他没跑几步就被人掀翻在地。十几二十个人把他围起来,拳打脚踢,刀捅棒打。我就在那里拍照。一方面,我是被吓坏了;另一方面,我在想我该如何披露它?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模拟信号、手动对焦的蹩脚相机。眼前的可怕场景和捕捉它的欲望让我精疲力竭。我还在思考自己将如何从这一幕中幸免。迟早这些人会说,“这就是在我们杀人时拍照的那家伙。”当时我离我的车有二里地,是最近的局外人。
他们杀了他。随后一个人转过身来,说,“那个白佬在拍照。”所有人都马上跑掉了,我说,“别,没事,没事。你们为什么杀了他,他是谁?”
我还在想,“我要啐在他身上,踢他的尸体,我不在意这家伙——我要活下去。”谢天谢地,我不需要那么做。他们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身份证:他属于另一个部落。随后杀人者中的连个摆开姿势,说:“给我们拍张照。”我给他们拍照后就走开了。我一直担心有人会喊:“别,别让那小子跑了。”不过我平安走了出来,上了我的车,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时间。我的反应作为一个记者来说是对的,但作为一个人,我一直觉得沮丧。这不是我期望自己做的——我原以为我应当阻止那一切,或者做些别的高尚些的事情。但我没有。这件事让我饱受折磨。自己居然是懦夫这件事让我极度失望。这件事让我下了决心,不管怎样,下次我要阻止类似的事情,尽力拯救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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